李承乾不管孔颖达怎么想,威逼也行,利诱也罢,他需要是一个安稳的政局,不管是谁在破坏这清明的政局,都就只有死路一条。如此说来,别说孔家只是死一个孙子了,活埋孔家所有人,李承乾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
文人的缺点是明显的,心眼小、记仇,且功利之心比武将更甚,要是镇不住他们,甭管是什么情况,他们都会给你闹出点事来,即使张嘴闭嘴喊着辅弼天子、安定天下的廉价口号。
李承乾给老孔的选择不多,要么告诉你们那些徒子徒孙偃旗息鼓,把海一样的奏本收回去,要么就当你这倒霉孙子喝水呛死了,孤可没那么多好耐性跟你在这扯皮。
孙伏伽和狄知逊还是识时务的,知道李承乾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查看卷宗,过问详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,要是再弄不出什么结果,他们俩就跟死尸作伴去吧!
大理寺的仵作都是老手,整天就喜欢蹲在阴暗潮湿的殓房里,靠着不太光亮的烛光干活,好像外面的花花世界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一样,经手的死人比他们见过的活人都多。
听说这几个人还是一个师傅教出来,这也就不怪他们有同样的怪癖了,也不知道孙伏伽是从那掏换这些人,也算是他这个大理寺卿的本事了。
人是怪一点,但手法确实低调的很,在炎热的夏季,尸体高腐的情况下,这几个人家伙依然面不改色,连遮蔽口鼻的丝巾都不带,仔细搜检着孔诚腐烂的尸体。
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李承乾进来的时候,其中一个仵作正在用小刀刮着孔诚的头发,抬手示意众人继续之后,李承乾坐在狄知逊搬来的椅子上,淡淡问道:“有什么进展,来,说说。”
“回殿下,孔诚的尸身虽然因为天气的原因**的比较块,但依照上次的勘验结果,加上现场的比对,可以确定,除了断了条肋骨之外并没有任何外伤。”
“且臣等还进行了解刨,其五脏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,可以确定不是中毒身亡,现在唯一的盲点就是头部,臣等需要剃光再查一次,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!”
孙伏伽的话音刚落,负责检查孔诚头部的仵作惊呼了一声:有发现,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。只间其用铁钳从顶部拔出一根长长的细针,检验无毒之后,放在托盘上呈了上来。
在老孙的示意下,仵作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,这么细的针想要在两人厮打的时候插入头骨当中,距离不能太远且必须借助外力,所以凶手那日一定躲在附近。且这针是按照穴位扎下的,可见此人必然精通医理。
听到仵作说完这话,李承乾突然笑了起来,好事,这是好事,到不是说这案子已经破了,而是就凭着这一点就能证明尉迟敬德是无辜的。
暂且不说当时二人在厮打能不能至死,就单说穴位这问题,老尉迟连名字都写不利索,让他去记住穴位,那不等于天方夜谭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