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大明宫出来前,李承乾特意带了两瓶好酒,所谓一酔解千愁,胖子那么心高气傲的人,让他接受残疾的现实确实不容易,喝上一点,酔上一酔,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。
可没有想到在西域放马血战一场,原本熟悉无比的宗正寺竟然连个熟悉的鸟都没见,一问才知道原来人早就调到北衙禁军当差了,现在这从头到脚,从里到外全都陛下的袖管里的人。
所以即便他们知道面前这位是太子爷,有圣旨在头上顶着,无论如何也不敢放太子进去,否则回头陛下追究起来,一家老小的命都得交待出去。是以,在皇帝和太子之间,非要选择得罪一个人的话,他们选择得罪太子。
恩,听了他们这话,李承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,从恒连手中拿过那两瓶酒,转身直接就在砸在两名管事的头上,随即吩咐恒连和“一干人等”在外面小心候着,谁敢挪动一步或者通风报信的-斩立决。
太子前脚进去,后脚恒连就蹲下来,左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笑着言道:“瞧瞧,瞧瞧,够给面子了吧!有了这个在陛下那也能交代过去,你们啊,就消停在这呆着吧!”
“恒将军,我们兄弟无所谓,太子爷的恩典,卑职等磕头谢恩都没问题;可这里面当差不仅有我们这些,更有翟大将军亲自坐镇,只要太子爷能说服他,那就没问题!”
能被皇帝挑中,且在宗正寺里管事的,自然都是聪明人,他们当然明白太子爷赏他们那一下,完全就是把责任自己扛了过去,回头皇帝问起来也只能找自己的儿子,他们这些当差可以全身而退。
这些人虽然也是宗室子弟,但却是远支,与其他当差的没甚区别,太子爷仁厚,他们也不能不有所回报,所以就把翟长孙在里面的消息说了出来。反正已经眼冒金星了,放太子爷一个也是放,再放一群侍卫也是放,对他们来说没甚区别。
翟长孙这人谁都明白,那是宫廷禁军第一将,想要在他这插科打诨、蒙混过关,那基本是不可能;所以得到提点的恒连也带着侍卫们赶了进来,正巧看到太子与翟长孙等人对峙,抽出腰间的横刀就包围了过来。
玄甲军是天下精锐不假,可他们东宫的军队也百战雄师,就算你们有圣旨,也不该与太子亮刀子吧,君臣之义放到哪里去了,老虎不发威,真当老子们是病猫了?
“老翟,你这就不好了,在孤面前动刀子,你不怕孤给你按个刺王杀驾的罪名吗?再者说,孤是没见过刀子,还是没上过战场,能不能把这些废铜烂铁都收了!”
太子这话刚说完,翟长孙无奈的摇了摇头,对身后的玄甲军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把刀都收起来;拔刀不是他的本意,他就想告诉太子爷,今儿这面儿没法买,让太子知难而退。
可恒连他们把刀都拔出来了,他们这些人可不管前面站的是什么人,只要有人敢对太子无礼,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,转眼之间宗正寺就会血流成河,今儿这场面可就控制不住了。
所以,把太子请到一边后,翟长孙低声说道:“殿下,这趟浑水你还是别趟了,魏王获罪于天而且证据确凿,你给他翻不了案,他也出不来,何必违抗陛下的严旨呢!”